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背后,是一颗滚烫燃烧的心。一面色彩斑斓的傣锦遮挡之下,是一首首千年传唱、绵延不绝的古老情歌。倚歌择偶,以歌取人,这就是傣人“蒙面情歌”世世代代演绎的“歌婚”浪漫传奇。

红河谷中的太阳城——“绿宝石”元江,近年来,全县以打造云南最美热区、冬季避寒旅游胜地为目标,充分挖掘“一片四线”旅游资源,全力推进全县旅游发展,以民族节庆、农业观光、热区体验为主的乡村休闲旅游正在快速兴起。傣族的 “赶花街”、“蒙面情歌”等,温馨又浪漫,美妙又神奇。

元江傣族有一个古老支系傣喇,千百年来,他们用本民族语言传唱一种傣语称为“哈”的民歌——蒙面情歌。傣喇人散落在元江河谷,隐匿在山水之间的村寨。

蒙面情歌是“摆依十八寨”的傣喇人民间传统音乐样式。蒙面情歌的起源,早在春秋时期的《越人歌》和清康熙《元江府志》等著作中就有记载,唐朝以前,傣族就是元江的世居民族,唱蒙面情歌的傣族支系侬人就是现在傣喇的后裔,在元江的历史已经超过千年。 “摆依十八寨”是个约数,具体指元江两岸的傣族村寨,也就是红河街道和澧江街道的桥头、龙潭、那整、南昏、南洒等村委会的36个自然村,以及江东、红河、凤凰、玉河等4个社区,这一区域是蒙面情歌的核心流传区。

根据元江志记载,傣喇是于一千多年前入住元江地区的。元江傣喇是1957年全国进行民族归系时,由原来的侬人和沙人合并为傣族的一个支系。至此,元江的傣族,自称“傣喇”,作为一个支系,外称为傣族。

目前,元江县有108个村寨,傣喇支系有36个村子,2.5万人。美丽傣寨——者嘎,乃千年古寨,民风淳朴,民间传说故事最多。是一个以傣喇支系聚居的原生态自然村落,依山傍水,紧靠红河(元江),森林植被茂盛,这里自然生态环境优美,民风淳朴,交通便利,一年四季瓜果飘香,商贾云集,是迄今为止元江傣族文化、民俗、原始宗教等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村落之一。

在爱情的选择上,勤劳能干,能言善歌,用情专一,是人们的首选。傣喇人一直沿袭壮傣族“倚歌择偶”和“歌婚歌恋”的悠久民族传统。即“要谈恋爱,先对情歌”,而非“以貌取人”,视金钱、地位、官职、银饰为粪土,心灵美、智慧美、才艺美为第一要素,以歌取人。不论高矮胖瘦丑美,只要有一张会唱山歌恋曲的嘴。

男唱:月亮高挂时我们才谈好,相约到鸡叫时我们私奔。从哪儿跑出家呢?从哪条路走呢?不管好看不好看,穿着露双肩的烂衣服我们约好要走;不管漂亮不漂亮,乱穿不修边幅的邋遢衣也要一起跑。跑到了荒无人烟的茅草房,跑到没有被子铺盖的地方……

女唱:天天盼你,你不到;夜夜等你,你不来;房顶长满草又变枯,房顶的枯草又长新绿;想你,你不到;盼你,你不来……

——这是正在演唱蒙面情歌的傣族男女对唱“私奔调”的歌词,歌词平实,曲调优美。旋律古老,节奏简朴。每年的农历正月初七是元江县傣族同胞蒙面情歌的传统节日,这种掩面而唱,蒙巾而歌的奇婚异俗,是人类情爱史上最浪漫且最奇特的篇章,可谓“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!”

“蒙面情歌会”,已有千年历史,对歌中不论男女,相互对歌时要将自己的面孔用一块漂亮的由傣锦织成的花毛巾蒙住,以对唱“蒙面情歌”的方式表达相互间的爱意。

蒙面情歌演唱形式独特,风格各异。不管在田野、院落、广场或村寨边的林间空地,歌者有的两人对唱,有的三五成群或更多的人分成男女对唱。主题是歌颂惩恶扬善、为民除害的英雄和人间真情,内容有纪念被恶人害死的美丽少女、纯洁的男女爱情等等。以祖传下来的民间爱情叙事诗的形式,或在基本曲调不变的基础上现场即兴发挥,现编现唱。男的唱一调,女的回唱一调;或女的唱一调,男的回唱一调,一问一答,以此表情达意。唱蒙面情歌最重要的“道具”是遮脸的方巾(傣语称为“帕锦”),不管是独唱、合唱或是对唱,歌者用精美的帕锦蒙着脸对唱。

“有情便蒙面,蒙面就有歌。”每年农历正月初七和五月初五,傣喇人都会举行蒙面情歌会,地点分别在元江县热水塘、琳琅、者嘎、都朗、小燕等村寨。是日,傣喇男女老少着节日盛装赶到集会地点,少男少女更是精心打扮,希望借此一展歌喉找到意中人。集会成了年轻人结交异性朋友、寻觅终身伴侣的好机会,蒙面情歌会成了傣喇的“情人节”。

“蒙面歌会”上,“串姑娘”的情歌,多为即兴创作,随机应变,出口成章,开口即唱。傣人谈恋爱,不用说,而是唱,这是一种高级“浪漫的爱情文化”!不论是传统的五言七句,还是传统的四言八句,现场编唱,一问一答。你唱我和,你考我猜,真是一次男女青年“智慧情商的大比拼”和“情歌竞技的大冒险”。“蒙面情歌”,用傣语意译则是“哈少”。哈,傣语:唱歌。少,傣语,姑娘之义。月夜唱姑娘,岂不快哉!

如今,“蒙面情歌”已成又一张震撼五彩云南的民族文化名片。据元江县傣学会秘书长许洪畅介绍:《蒙面情歌500首》,我们元江傣学会正在编辑出版当中。傣家人的千年“蒙面情歌”,正在申报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

通讯员 龙符